初雪来得毫无征兆，像一场仓促的告别。
我裹紧大衣，走进街角的咖啡馆，暖气混着咖啡豆的香气扑面而来。
我看到了周雨宏。
他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坐着。
我们分手三个月零七天。
他瘦了些，眉眼间的疲惫却似乎被抚平了，显得比从前温和。
我走过去，拉开他对面的椅子。
他抬起头，看到我时愣了一下，随即恢复平静。
「你还好吗？」我鼓起勇气问。
他眼神闪烁，不敢看我：「挺好的，我最近谈新对象了。」
他的目光没有闪躲，坦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。
「她很温柔可爱。」
温柔可爱，精准地扎在我心上。所有人都说我洛书浑身是刺，只有周雨宏忍了我五年。
现在他终于不用再忍了。
我慢吞吞地回：「哦。」
一个服务生走过来：「女士，请问需要点什么？」
我看向他，很自然地接话：「请你喝杯黑咖啡？」
他扯了扯嘴角：「不了，我现在不喜欢喝黑咖啡了。」
说完这句，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了。
空气里只剩下咖啡机运作的嗡鸣。
原来，一直喜欢喝黑咖啡的是我自己。
我以为他爱喝，所以点了五年。我以为我在迁就他，实际上，是他不动声色地迁就了我的以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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